天兴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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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云| 我拒绝 ,是为了他好 。

因为身体原因,我的生活至今主要由家人照顾。

可能太过单一生活和身体状况所限吧,我很少去思考属于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所谓的人生大事,包括恋爱,直到L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L再次发来微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结婚了吗?”看到这四个字,我的困倦去了一大半。

L消失了一年多。

消失前,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希望我能和他谈一谈恋爱。那次,我不假思索就拒绝了,因为我既不想伤害他,也不想伤害自己:感情世界太多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透,正常人都处理不好,何况我,是这样的身体状况呢。

我从来不想恋爱的事,因为无论我的婚姻好与不好,我都会不开心;而在好与不好之间,好更让我无法接受:如果一个男人给我一段好的婚姻,让我幸福,我反倒会对他充满内疚,毕竟,我生活中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帮助,他一定很辛苦。

这次,L再一次说起来,一开始我还是拒绝,但是他觉得我的身体状况不应该成为拒绝他的理由。鼓励的话语,像一阵清风,透过手机,吹拂到我的面前。我答应他。

每个女孩的心里都有一个关于恋爱的童话,王子和公主总能得到幸福。然而,现实并非童话,也许并不那么美好。

于是,我告诉L,以一个月为期限,如果一个月后两个人觉得并不合适,就和平分手。

从答应他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和自己作斗争,感觉自己内心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争吵。

一个声音说:“嘿,姐们,你忘了曾经是怎么说的,不能实现价值之前,绝对不恋爱。可现在呢,你万一付出真感情,后来没有结果,痛苦的可是你啊!“

另一个则劝我:“万一可以呢,不试一试?你这个懦夫。”

两个声音在博弈,相互指责,听起来好像都有道理,因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L和我只是网友,并没有见过面,对于彼此的了解几乎为零。对于网恋,我一直是不相信的,以为能在一起的几率比中彩票还低。而我,又是个容易付出感情却又承担不起感情失败以后伤心的人。

答应和L谈一个月恋爱的事,我不敢对我爸妈说,只能跟姨姥说。

姨姥是这个世界上最支持我的人,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支持我。没想到,姨姥一开始有些反对,见我有些认真后,又说:“如果你真的相中那个人,那么,就要生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否则,万一欺负你怎么办?”

姨姥的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阵难过。

从小,家人就特别疼爱我,故而二十多年来,我没吃过什么苦头。如果姨姥的担心成为事实,他们该多心疼啊。我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凡事不只是要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爱我的家人考虑才对。

听了姨姥言语间的“欺负”二字,我的眼前浮现出家人种种担忧的神情,尤其是我妈爸。

我爸妈从不嫌弃我,从小,他们就把我捧在手心里,无论我想做什么,他们都会支持,只要我开心就好。我爸妈一直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他们那么心疼我,所以,到现在他们都不想让我谈恋爱,怕我受委屈。

和姨姥聊完后的第三天晚上,我依旧苦恼,于是便和一个很好的网友W谈起这件事。

W说了很多,也觉得这样的感情不牢靠,让我好好想想:“一定要谨慎考虑,很有可能这一次决定,会影响一生。”

听完W的话,我清楚地意识到必须当机立断,于是,立刻给L发了微信,告诉他,我们两个并不合适,希望他能遇见更好的人。

没等L回复,我就把他的微信删掉了。那一刻,感觉无比轻松。

我给姨姥发了微信,告诉她和L分手的事,省得她担心——尽管我知道那个时间点,姨姥肯定睡了,但我还是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她。

我也不想瞒着我妈了。

我笑着走进房间,半蹲在床前看着正在刷手机的老妈,嗲声嗲气地说:“妈咪,有件事我需要对您坦白。我答应了一个男孩处对象,但是刚刚我又提出了分手。”

老妈像没听见一样,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哦”,也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好像不是什么事一样。我知道,这是她对我的信任。

无论如何,我特别感谢L的出现,感谢他让我多少尝到了恋爱的滋味,尽管很快我拒绝了他,但确确实实是为他好。现在,只愿L能找到一个好姑娘,相濡以沫,白头到老。我永远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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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云,九零后脑瘫患者,喜欢阅读,喜欢写文,爱好在文章中看世界。

一窗云|身为脑瘫孩子,我选择与命握手言和

打开邮箱,看到自己曾写下的一句话:“老天给你各种不完美,你可以皱眉,可以哭泣,但是,最后你会发现,最好的方式是笑着面对它。”

写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太多感触,如今觉得,还挺有道理。

身为一个脑瘫孩子,面对的困难要比别人多的多。

虽然性格很开朗,但还是常常会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和别人不同?偶尔还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丑陋的女孩。

我的自卑往往不显山不露水,别人未必看得出来,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浓烈。

近些年,我看开了,与命运握手言和了,很少唉声叹气。因为我发现,扩大自己的不幸,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而痛苦不会解决生活的烦恼。

还记得11岁那年,我去北京看病的情形。

医院里每一个孩子都是不同的,有的甚至还不会走路,相较之下,我算是比较轻的,虽然走得不好看,好歹生活能自理。

如今想起那些孩子,才发现,上天对我也挺好。

记得入院第一天,我正吃面包,听到后面有人发出吃惊的声音,说:“她居然自己能吃饭!”我回过头,看到一个三十多的妇人,用羡慕的神情看着我,我害羞地低下了头。

每天要去好多地方训练。

所谓训练,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爬、站等,但对我是很难的。我像一个婴儿,每一个举动都要学习,而我和婴儿又是不同的,因为我需要学习一辈子。

医生特别有耐心,每天想方设法帮我们做康复训练,还要不停地安慰我们,看到我们出汗的时候会心疼地说道:“歇息一下。”

每天,尽管我都会因为训练的痛苦而哭泣,但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不必拉筋。有的孩子要进行拉筋训练,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有人要把他们撕碎一样,医生一边安慰他们“坚持一下”,一边接着训练。

医院像是地狱,每时每刻都盼望着重生,我多希望自己立刻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

我努力着,哪怕只有一点微乎其微的希望,也是好的。

当然,最难过的是我妈妈。

那时,我们家是借钱给我看病的,所以我们娘俩过得很节约,为了能省下点钱,常买蘸酱菜吃。现在想起和妈妈那段时间的生活,都觉得心酸,好在每逢周末回到燕郊,大舅和舅妈会给我们做好吃的。

一个月后,我们回了家。

在家,每天也要走八九个小时,走到脚肿,疼痛难忍,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

可喜的是,有一天走在路上,竟然没人回头看,我和妈妈高兴地几乎都要跳起来了。那一刻,我坚信,任何事只要努力了,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多年后,我爸妈觉得医疗水平很先进了,为了寻找治我病的好办法,我们再次踏入那家医院。

在等着挂号的时候,看到训练室外有两个中年妇女,推着空轮椅向训练室走来,想必是在等孩子训练出来吧,她们边走边说:“没办法,摊上这样的孩子,只能好好照顾。”

听到那一句,我眼中的泪水就掉了下来:多年前,我的母亲也是这样,在这里叹息过。无论是他们还是我妈妈,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想给孩子最好的,无论上天给予了她们什么样的孩子,依然无比疼爱着。

我走过去,安慰那两位母亲:“不要怕,我曾经那么严重,不是也好多了吗?我可以,你们的孩子也可以。”

想起第一次来医院的经历,我真的不想让我妈妈再在医院过那样的日子了,所以还没见到医生时我就想好:就算把刀架在脖子上,绝对不住院!

看到医生,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住院。”医生好像看出了我的企图,说:“放心,你要住院,也没有床位呢。”

从医院出来,我的心情无比的好,对着老爸老妈说:“王府井,走起。”

未来的道路,无论如何,我都会笑着去面对,因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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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云,九零后脑瘫患者,喜欢阅读,喜欢写文,爱好在文章中看世界。

一窗云 | 我的爷爷

爷爷的生日快到了,可惜又不能回家给他过。

我想,这个生日爷爷一定很开心,因为是他搬进大房子的第一个生日。

爷爷搬家当天,许多亲友都去祝贺他的乔迁之喜,我们这些回不去的亲人,只能通过发在群里的一段段视频,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干着急。

爷爷难得那么高兴,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讲了很多话,期间感谢了儿媳和女婿,还有亲家和邻居。从来不喝酒的他,那天例外举起了酒杯。

那些视频,我看了很多遍,看不够似的。视频里,爷爷的身体尚硬朗,像六十岁的人。

我在群里说:“从没听爷爷说这么多的话,还说的那么好,看来是真高兴了。”

晚上我们视频聊天,我向爷爷竖起大拇指:“爷,今天说得真好,厉害。”爷爷笑了。

其实,爷爷和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祖父一样,年轻时吃了许许多多的苦,在困难岁月里过的很不容易,没有一点钱,又靠不了爹妈,只能靠自己空手打天下。

爷爷从山东到了东北,几年后一个人变成了一家子人。他乡成了故乡,在黑土地上挥洒汗水,把热情和爱都留在了那里。

前些天爷爷给我说:“你们下次回来,就可以住大房子了。这房子能睡下,以后回来就住在家里。”透过爷爷的声音,我能感觉出他的快乐。

记得以前,老家房子小,我们每次回家,到了晚上就犯愁:睡哪里?先是打地铺,还睡不下,就到亲戚家借宿。

爷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常年盼着儿孙绕膝,希望我们回到他的身边,可是,我们回去了,却没地方住,他老人家怎么能释怀呢?

爷爷背井离乡一辈子,知道在外面的艰辛,觉得我们回去一趟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不但不主动叫我们回家,反而别让我们回去,当然,他更担心我们回去没地方住而受罪。

但爷爷心里到底是想我们的。

很多次,我给爷爷打电话,爷爷问回家不,看我给不出个时间,就说:“不用急着回来。我身体挺好的。”可每次我们决定回去,他就着手准备很多吃的。

上次回家前半个月,三婶给爷爷拿了很多螃蟹,爷爷一个都没舍得吃——他是在海边长大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螃蟹是不能放太久的,但他还是留着。

我们到家,螃蟹几乎没法吃了,我只啃了一点螃蟹腿,爷爷心疼地说:“白瞎了,想着两天,我以为没事呢。”

我想,爷爷其实是知道会坏的,但他侥幸地以为,他对我们的爱可以延长螃蟹的保鲜期。

爷爷很爱他的每一个亲人。

记得我们第一次从内蒙回东北,进家门看到爷爷笑嘻嘻地走来,站定后便盯着我们看,眼中的那个欣喜啊,我至今难忘。

我坐在床上,爷爷低头亲了我和表妹的脸颊,好像要确认一下是他的孩儿真的回来了还是自己在做梦,那一刻,我的眼泪即将夺眶而出,可心里想到“相聚是喜悦的,绝对不能哭”,便忍住了。

今天想起爷爷的那个举动,内里也暖暖的。

爷爷的生日在深冬。

以前,每到那天,不管大家有多忙,都会聚到一块陪爷爷吃顿团圆饭,以致爷爷的生日成了我们一大家的团圆日。

可是,自从我跟随爸妈来到内蒙以后,便再也没有当面给祝爷爷生日快乐了。

记得几年前,姑姑带着上小学的表妹回家给爷爷过生日,生日当天和爷爷通话,他说:“都回来了,就差你们一家三口了。”遗憾的口吻,透过手机,我听得真切。

今年,我们依旧没有回去给爷爷过生日,心中虽不免遗憾,但为了生活,不得不如此。

等大姐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回去,到时候拍一张全家福,了却爷爷的一桩心愿——当然,也是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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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云,九零后脑瘫患者,喜欢阅读,喜欢写文,爱好在文章中看世界。

一窗云|母爱

《藏羚羊的跪拜》一文,每读一遍,都会痛哭一场。

文章中,藏羚羊为了肚子里的小藏羚羊不被猎人射杀,竟然给猎人跪下了,藏羚羊的举动真是惊天动地,就像文中写的那样:“天下所有慈母的跪拜,包括动物在内,都是神圣的。”

最近一次读这篇文章,我想到了李姨,那个永远失去孩子的女人。

我线下只见过李姨两次,印象深刻是她那双忧郁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的儿子要是活着,多好。”

李姨是我爸妈的同事,儿子去世两年多了。中年丧子,这对一个母亲是件多残忍的事啊。在李姨儿子出事之初,爸爸给李姨老公电话,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中年人最痛苦的就是丧子,这种痛是怎么也安慰不了的。

李姨以前不在这里工作,三年前才到我妈单位上班的。我妈和李姨都是慢热的人,直到今年才熟悉起来。

每次上班,只要有时间,李姨就会和我妈在一块玩儿。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很有共同语言。

我妈上班时,我们母女俩偶会视频聊天,李姨在,她就跟我打招呼。

李姨的音声好听极了,像电影里传来的。

每次视频,看到李姨眼中的笑意,我就不由得难过,虽然她没说,但她的眼睛是骗不了我。每个当妈的眼中都有一股很独特的光芒,但李姨的眼睛没有,而是黯然。

几乎每次视频中,李姨都会十分热情地叫我:“来我们单位玩,我带你出去啊。”

也几乎每次,我都会委婉说:“不去了,李姨。”

虽然一次也没去过,但李姨下次视频中还是会叫我。

李姨常托我妈给我带好吃的,哪怕是难得回她家乡一趟,也不忘给我带特产姑娘果,让我也能品尝到她老家的味道。

一年十月,有个演出,我和我妈一起去看,刚好李姨也在。人群中,李姨向我们招手。

看到李姨的一刹那,好像周围嘈杂的声音减去了很多:她笑着,笑容很甜,甜得让我心静谧。

整个音乐会期间,好几次,我看向李姨,发现她也在看我。我们的目光交汇了,彼此笑一笑,我便立刻将目光移开看向其他地方——因为,我不忍看李姨眼里的黯淡。

那天,李姨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似有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这手多绵啊,不像是我们的手,粗糙得很。”

我由着李姨摸我的手,因为我不能拒绝一个母亲释放她的母爱。我心想:“如果摸我的手,能减轻她的痛苦,我愿意一直让她摸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李姨才放开我的手,笑了一下,转头去看演出。

看完演出,回到家,躺在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

第二天,我向妈妈说起李姨,妈妈也说,李姨每次看我,像极了看自己的儿子。我妈说,好几次李姨对她说:“我就是喜欢孩子,孩子什么样的孩子喜欢。”

聊着聊着,我妈叹息一声,说:“老天不开眼呀,她那么喜欢孩子,偏偏把她的孩子夺走。太残忍了。”

我妈给我讲过一件事。

有一次,李姨和她老公一块上街,看到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身边走过,她竟然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她老公问她哭什么,她说:“我想儿子了。”饭后,我喝着我妈泡的绿茶,想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姨哭泣的画面,写本子上写下一句话:“母爱是最不可能改变的,从孩子呱呱坠地起,就会一直跟随着一生,即使死亡也无法阻挡这份爱。”快过年了,是李姨最思念儿子的时候,我想对李姨说:“要开心过好每一天。失去的,不会再回来;拥有过并且深爱过,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想,这也是李姨儿子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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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云 | 我们所抱怨的,也许是父母曾经向往的诗和远方。

妈妈给我讲述她第一次吃香蕉的事,我永远都忘不了。

妈妈说她小时候压根没有吃过香蕉,第一次吃香蕉,是初中开运动会时。那次,姥姥给了她七毛钱。

七毛钱,在妈妈眼里可是一笔巨款啊,足够“大肆挥霍”一番了。

妈妈说她站在小卖铺的柜台前,一时不知道买什么,才能与手中的巨款相匹配。

正在左思右想见,妈妈说她看见有一种以前不曾见过的东西,明黄明黄的,像几弯初月紧紧地挤在一起。

妈妈问过老板,才知道它叫香蕉,是一种水果,价格还不便宜呢。

妈妈说她看了看手中的七毛钱,觉得自己空前的富有,好像平日间不切实际的欲望,在那一会,都可以实现,一咬牙,就买了两根。

妈妈说,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两根香蕉的味道,怎么会那么好吃呢。

每次听妈妈说起那段经历,我就觉得很惭愧,以为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妈妈的少年,正是困难的年代。几乎每家都有好几个孩子,且每个家庭最多只有一个上班的,家里有好几张嘴等着一个人为数不多的粮票和工资,哪有多余的钱去让孩子“挥霍”。

那个时候的东北吃的是粗粮,春夏时节青菜都非常少,到了秋天,地里的菜吃完,能上桌的便是白菜土豆了。

妈妈说,那时,白菜不是论斤买,而是以千斤为单位。姥爷一家五口人,差不多要买一千五百斤白菜、几百斤土豆,才够支撑半年。

讲真,尽管我听了很多遍,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千五百斤白菜,那么多,怎么吃呢?真难以想象!然而,那个年代,却是真实的存在——那么多人,不吃白菜,还能吃什么呢?

妈妈说,所以那个时候的孩子最期待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好吃的白米饭。

妈妈的一个同事也给我讲过,说她小时,有一天放心回家,闻到一股猪肉香,去锅里找,没有,于是,她就到处翻,最后在柜子里面发现了一块猪头肉。

她猜测,肯定是哥哥藏起来的,心里便想:“哼,不给我吃是吗?我偏吃给你看。”

后来,她哥哥发现了,满院追着打,她一边逃命一边哭,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妈妈的那位同事给我们描述被哥哥追打的场景,画面感极强,逗得我们大笑。

笑着笑着,我就难过了:那个年代,为了一口我们习以为常的肉,竟然要承受挨打的惩罚。

妈妈常说,他们小的时候,也就是上世纪70年代,如果能吃一顿好的,是件非常幸福的事,一年最快乐的时间就是过年,可以不吃苞米面、不啃窝窝头,白白的米饭随便吃。但是,元宵节一过,窝窝头又成主食了。

对于我这个年代的人,窝窝头并非不难吃,反而特别美味。

每到冬天,我都会吃一顿窝窝头,一边吃一边听妈妈讲故事,尽管已听了千百遍,但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进而珍惜眼下的生活。

有时,当我抱怨命运的不公、生活的不易时,就会想起妈妈给我讲的她小时候——上世纪70年代——的事,没等想完,又觉得自己十分幸福。

毕竟,我们没有吃一天像妈妈那一代人小时候的苦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时代,就连我们抱怨的,也可能是父母那一代人曾经向往的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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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云|《人生值得,一位脑瘫患者的真实故事》

当拿到自己电子书的出版合同时,我落泪了。

我对于文字的依赖是和别的写作者不一样的——文字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本书我一写就是8年。

8年的光阴,好像是弹指一挥间,但对我来说,却是我整个青春。

这本书里最早的文章,是在我19岁时写的。那个时候觉得光阴还很多,可现在我已经三十而立了。

从我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现实是残酷的。

在现实的生活当中,我是个残疾人。尽管我身体上有残疾,但并不代表我心灵上的残疾。

面对我的命运,我始终是不服输的,就好像我家里人说过的一样,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那样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这本书里包含了我对家人的感激,还有我对病痛的理解,以及我所有经历的事情。

二十多年的岁月酸甜苦辣都聚集在这本书里了。

生活痛吗?是的,非常痛,我的每一个神经都能感受到的那种痛。

我的人生和别人的人生是不太一样的,我要比别人承受得更多,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始终相信阳光是可以出现的:因为我对生活笑,生活就不会让我的生活充满了阴霾。

8年前那个下午突然地灵机一动,写点东西吧,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我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谁能想到辍学多年后,我会拿起书本,而且完成了一本书的创作。

最初写作的时候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我的生活太过于枯燥,只有一间房屋,一个手机,还有我心爱的书籍。看似挺惬意的,实际上我很孤独。

开始创作之初,我像是一个视力障碍者,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觉。

我也曾质疑过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烦恼?

人生就是这么的没有道理,当初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在我的亲朋好友看来写作这个梦想离我太过遥远,小学没毕业想成为作者,真的是异想天开。

世界上有多少个人比你有才华,比你的学历高,你写出来的东西能有人看吗?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曾经想过,如果年少的时候总要有一个梦想,那么文学就是我的梦想,可能我要一辈子才能实现这个理想,可能一辈子都实现不了。

《月亮与六便士》中,那个画家斯特里克兰德,他抛弃了一切,只为了画画,因为他知道:“他必须画画。”

那么我为什么要写作?我是因为太过孤独了,就像此时此刻的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孤独的月亮,独自品尝着寂寞。

脑瘫这个可恶的病,夺走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童年,甚至是一辈子。

但我很幸运地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所以,我绝对不能自怨自艾。

我把我的出生、如何成长都记录了下来。

成长的道路是很曲折的,小的时候每次谈及我的病我都会很难过,总是喜欢躲起来,因为怕让别人瞅见一瘸一拐的样子,给爸妈丢脸,甚至别人的目光,在我看来就宛如看一个罪犯一样。

然而,在成长中我渐渐地改观了,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改变,我不再惧怕。

前几个月有人问我,你有父母吗?你恨这个世界吗?我非常气愤。

这个世界给了我很多美好,虽然夺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健康,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家庭的温暖也是能够治愈心灵的。

对我来说,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通过网络我可以连接到各种优秀的人,跟着这些优秀的人一起写作,一起成长,我觉得是我的福气,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曾经我觉得我的梦想只存在在梦里,可当我在爸爸的帮助下,在合同上签下“一窗云”的署名时,内心是那么的满足,生活对我还是很友善的。

我感觉这个时候我应该自恋一点,感谢一下我自己,如果没有自己的坚持,不会有这本书的。

同时,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没有你们的支持,也没有如今的一窗云,我想这个时候的我写的还不是特别好,但是在你们的支持下,我会越来越好的。

(本文系作者原创,为作者首部电子书《人生值得,一位脑瘫患者的真实故事》自序,段落略有调整)

一窗云,九零后脑瘫患者,喜欢阅读,喜欢写文,爱好在文章中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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