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学者在采访花山寨会议旧址时提出:这么重要的会议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地图上无名的小山村召开呢?我们追溯历史,发现它有着历史的必然性。
首先,关于“红二十五军战略转移问题,实际上已经有半年多的酝酿”①。自1934年4月,省委会议确定红二十五军暂不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以后,7月1日,省委收到了党中央1934年2月12日的指示信和6月13日的军事训令。党中央根据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严重形势,在2月12日的指示信中指出:“新的形势面前,需要新的改变,省委当前的任务,在于保全我们的活力,保全我们的队伍,去创造新的苏区、新的根据地,整个锻炼和强固我们的力量,创造新的主力红军,同时,广泛开展游击战争,为恢复原有苏区而斗争。”还提出:“关于新的地区的选择,原则上应注意下列的条件②:(一)敌人力量比较薄弱;(二)群众中革命的影响较大或者群众比较容易为我们争取者;(三)地形有利于我们防御和作战,粮食和一般物质条件较丰优的。应根据这一原则及中〔央〕军委的军事指示,以及根据当时的具体形势,去作适当的决定和行动。”指示信还指出,为了创造新的根据地,省委首先应集中一切力量,“将现有的二十五军、二十八军组织和锻炼成为坚强的无敌的红军;在领导战争中,须清楚的估计到中国之内战的特点和几年来血战的经验,活泼地运用新的战略战术,彻底肃清过去‘兜圈子’的战略和一切坏的遗留;为了集中和统一指挥,应在省委领导之下,设立军事委员会。”党中央在6月13日的军事训令里,一方面根据省委4月13日的请示报告,表示“原则上同意省委提议,红军主力仍留在原来苏区继续行动”;但另一方面又提到了“积极的向外发展”和“向河南发展”的问题。随着形势的发展,省委对战略转移问题作了进一步的考虑。7月5日,给党中央的报告里,再次表示准备继续坚持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斗争的意见,同时,又要求中央“令河南省委将豫南及京汉路南段秘密工作适当地与我们发生关系”,便于今后开展活动。7月6日,鄂豫皖省委直接写信给河南省委,提出“互相介绍敌情,加强工作联系”,要求河南省委“把豫南及京汉线的敌情经常告诉我们……以便根据敌情变化规定红军临时的动作”,还询问“四望山、桐柏、正阳、息县、罗山、确山党的组织如何?”感到特别是“信阳、息县、正阳等处的组织有适当与省委及红军党(委)发生关系之必要”,因为“这些地方是红军目前行动的目标……”③
在这严峻的“围剿”形势下,省委和红二十五军领导体验、酝酿之后,必然要进行总结,正确决断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其次,鄂东北道委书记、省委常委郑位三同志写信,要求鄂豫皖省委及红军到达鄂东北(光山西南部),接受程子华带来的中央文件和周恩来副主席的指示。1934年11月4日,省委收到郑位三的来信,立即布置了皖西工作,并组织了红二十五军留守处,当日率领红二十五军西进。郑位三写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宝珊、海东、焕先同志:中央派人送来重要指示,已到我处,请你们接信后,火速率领红二十五军到鄂东来找我们……”④客观上要求省委及红二十五军领导人必到花山寨一带集中。
其三,斛山寨大捷,歼俘敌4000余人,痛击了上官云相的追剿部队,“打破了敌人追堵计划”⑤,赢得了短期相对安全的环境,为这个决策会议的召开提供了时机。
其四,花山寨、扬帆桥一带是大别山革命老苏区,党组织健全,群众基础好(扬帆桥区委书记是葛兴国,区政府主席是吴龙明,区下都建立了相对应的乡苏维埃政权)。花山寨一带属丘陵地形,是一个进能攻、退能守的战略要地。省委率红二十五军西进与程子华、郑位三、戴季英等相聚于花山寨,部队就驻扎花山寨周围村庄里,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
其五,自1934年4月后,省委班子成员各自分散在外地开展工作,未能集中一块,只有8月底,程子华来到光山后,才能够召集省委班子成员集中一起⑥。
因此,红二十五军长征这个重大决策会议的召开,有着历史的必然性。并非随意的军事指挥。
但是,11月11日,会址选择在花山寨西南角竹洼(又名周洼)这个小村子内,却具有偶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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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②③参见鄂豫皖苏区历史简编编写组:《鄂豫皖苏区历史简编》,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年4月第1版,第283—284页。
④参见徐海东著:《回忆红二十五军的长征》,原载安徽人民出版社《皖西革命回忆录》。
⑤参见中共河南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安徽省委党史研究室联合编著:《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史》,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年12月第1版,第630页。
⑥参见卢振国著:《血沃中原——吴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