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山是我的故乡,但我对故乡的人和事不太十分的了解,这大概是我自小有一段时间生活在外地的缘故吧。六十年代,我家迁移到清水县一个叫山掌家的地方,那里山大沟深,草茂林密,土地宽广,生活也相当不错。 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年,随着改革与开放,当我带着粗重的喉音回到生我养我的故土时,少年时代的影子一去不返,故乡与我显得陌生而多变。逝去的年轮,还来不及回味,来不及思量,落叶已铺满厚厚的村巷。在后来的生活中,我听得最有意思而又心生羡慕的两个人,就是蒲俊德和蒲讲文。这是我们村上走出去的两个“公家人”,且是极有文化的人。早些年,每逢春秋假日,年头岁尾,他们都在各自匆忙的归途中来来去去,象候鸟、燕子似的,还没看清他们的身影,一转身就走了。加之我那时比他们都小,接触也就少了些。 后来当我跋涉在文学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上时,偶尔也曾听到他们的心声。他们二位都是书法家,字是极好的,在外面有一定影响。有一次在讲文老家的墙壁上看到一幅草书,写的是“万卷诗书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不但字写的好,就这意境把我陶醉,当时就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先生讨个墨宝,也算是一件雅事。又听说先生热衷于红学,颇有研究,我也就更加佩服了。流年迅忽,一转眼多少个年头又过去了,我的愿望没能实现,而先生垂垂老矣。这次在正文处突然看到先生的《故乡行》诗稿,情感真挚,诗意浓浓,只是复印后的文字看不清楚,很是遗憾。翻开那些记忆的信笺,把心事揉碎成风,落寞了心绪?徘徊在岁月的河岸,把往事吟咏成诗,摇曳在心空。蒲俊德先生,早年在漳县工作,后调到天水地质学校,一直到退休,他离我较近,比讲文先生接触多一些。 记得一次去天水参加一个文学会议,学会秘书长韩玉琳老师说起他和俊德先生是邻居,一同在地校工作,所以我也就和韩老师亲近了许多,此后成了忘年交。我加入中华诗词学会,他是推荐人之一。由于这些关系我去过俊德先生家几次,和他有了更多的接触。他为人和善、亲切,崇尚佛学,不沾腥荤。退休后除旅游外,就写写字。在当今五花八门的流派中,不去追名逐利。前年他给我捎来一幅字,还是装裱好了的,实在让我感动。 今年夏天,他来老家避暑,我请先生到家里坐了坐,聆听教诲,钦佩之余,有了更深的了解。先生来时,正是我村新农村建成后的第一个年头,抚今追昔,先生感慨良多,令我动容。岁月恬静、清爽,淡了心境,浓了情怀。今天,在两位先生的倡议下,要出个蒲山史话的册子,流传后世。由此引发我对两位先生的回忆,也算是我这个蒲山人的一份心意吧!(雷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