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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建军|十月,它们有持续旺盛的念想

十月,它们有持续旺盛的念想

风比任何时候安静。这很难得

天空吐出了十月的蓝

山梁被清晨的露水擢洗地很光亮

我携着葫芦河的水流,整块的桃园

往西边的千户梁上撤退

往远处的水草里走

晨曦照着销魂的村庄、山庙和破堡

这样的景象,像屋檐下红了又红的辣椒

像土墙披上了一层金黄的棉袄

山梁生出了那么多村庄

每一根草木都长满了炊烟

都有自己喜欢的晨钟暮鼓

这么走着,看到神域的千户梁

想起年迈的亲人

披着一身晨露忙碌,奔波

风吹着,土地比堡子更孤独

十月,它们有持续旺盛的念想

有欲言又止的悲苦

吕建军,甘肃秦安人。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中华文学》、《天水文学》等刊。

吕建军|这些盛开的花朵

这些盛开的花朵

野花如此规矩

身后宛若城堡的岩石

像扣在脖子上的锁链

它毕竟盛开了

盛开是荒凉里少有的灿烂

土瘠地贫,圹梁很多的时候

用茂密的草木遮伤

风吹着千户养育一座座村庄

只要能盛开

哪怕很深的沟壑阳光跌落

圹梁焦渴的仰望着雨水

盛开:总是能看到亲人的忙碌

——这些盛开的花木

至少在此刻

能洗净我们身体里某些膨胀的欲望

吕建军,甘肃秦安人。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中华文学》、《天水文学》等刊。


吕建军|雨从九月的圹梁飘下来的时候

雨从九月的圹梁飘下来的时候

雨从九月的圹梁飘下来的时候

整片整片的庄稼像拥挤的朝觐者

沐浴突来的甘霖

草物爬满世代生活的沟壑野洼

相互挨靠着前行。它们一起腐朽

一起重生

时间仍然延续着万物的香火

风吹着落难的堡子——

模糊着群山的背影

风把牧羊人吹成远去的蹄印

吹成苦命的花朵

渭北:一把黄土里诸神搭台唱戏

谁在一阙更苦的秦腔里唱出亲人的幸福

吕建军,甘肃秦安人。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中华文学》、《天水文学》等刊。


吕建军|千户梁:一把圣火的锋芒

千户梁:一把圣火的锋芒

千户梁静坐于万物的顶端

清澈的像一把圣火的锋芒

它庞大的阴影里

草木,堡子,遗址,陶片

还有山庙,戏楼,村庄,孤坟

都在秋天的霜露里渡着时光

他们都歌声委婉

晃动皓齿的明眸

抖尽风尘,露出黄土的经脉和褶皱

此刻他们都不需要火热的炭火

不需要碑石刻下余生的动荡

他们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

抱紧着命运

千年之后

千户梁还是千户梁

北风依然刮着北风

一切都在安静地等待,销蚀。又重新上路

唯有时间像幽灵一样潜伏

从不露一点风声

吕建军,甘肃秦安人。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中华文学》、《天水文学》等刊。


吕建军|朝拜云雾山

朝拜云雾山

石头光亮,秋雨中

消蚀内心的动荡和风声

漫过千户梁的云烟

化在秋后的一阙秦腔里

云雾山上,时光在茫茫的渭北

慢慢老着

一望无际的林木身披黄金

这个时候,它们没有悲伤

即使风催着低下头颅

它们的语言没有粗粝的尖叫

此刻,这些乡间的小道,远处的村庄,

这些过早进入土里的蒿草

都像是我与故乡的另一种接触

广阔的黄土地里

闪电寂灭

万物都像神灵一样肃穆

等待冬雪漫过悄无声息的大地

吕建军,甘肃秦安人。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中华文学》、《天水文学》等刊。


吕建军|千户岭

吕建军|千户岭

留下空旷,塌陷的山堡

被茫茫的蒿草和阴沉的天色

围剿

鸟翼下的汹涌

暗藏山野复苏前的麻木

千户岭上,群山跌宕起伏

风猛烈的刮过时光的焰心

车子的恍惚中

草木枯朽的尸骨

像腐蚀的青铜和碑石

湮灭在冬天巨大的苍茫中

我不是入侵者

即使用尽三千斗血墨和魂胆

也无法书写草木卑微的光芒

凝于思想里的霜花

闪耀。高于纯净的温暖

带着春天的红晕

无法抬起的困倦中

我依然钟情于这漫漶的山巅

吕建军,甘肃秦安人。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中华文学》、《天水文学》等刊。


吕建军|大地湾(之三)

吕建军|大地湾(之三)

站在一个个先民用过的陶罐前

身不由己。就进入了历史的漩涡

陶器上的王朝

正在被时光之水淘洗地干干净净

野草。荒洼。一堆头骨

放射出史前文明的光芒

黄土地饱经几千年风雨的打磨

孕育一个部落在浩瀚的史书中

闪耀

沿着清水河

五月的麦苗青青

泥埙声传来远古的琴瑟

一个个身披长发,身体健壮的男人

手执箭簇,赤脚过河

河的另一边:光焰四起——

人们围着图腾,念起咒语

风扬起马缰绳

一串串旷古的蹄音

像汹涌的热血在草木的皮肉上升腾

吕建军|如果堡子继续矮下去

如果堡子继续矮下去

如果堡子继续矮下去

变成时光的铁锈

山岭会是什么样子

山梁肯定会老。炊烟浓浓的

冰草有时候茂盛的像圹梁生在我们心里

云朵清澈

再大的喧嚣仍是我们自己

堡子敞开宽阔的袖口

收悉世间的纷乱

它挨靠着村庄从旧时光中来

体内熔铸着万物的浪涛

它用黄土和陡峭叙说我们的宿命

如果堡子继续矮下去

我们依然在山梁上牧羊,种田

唱秦腔,舞社火

如果堡子继续矮下去

它就变成人间的化石。没有它

山梁宁静的像月光撒着白刷刷的盐粒

作者简介:吕建军,1980生。秦安县人。毕业于陇东学院政史系。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延河诗歌特刊》、《山东诗人》《中国新诗》《星河》、《天津诗人》、《陇东报》、《中华文学》等刊。

吕建军|西山梁上的雪

西山梁上的雪

像盐粒。雪从没这么大过

它亮出铁蹄的时候

三月的风把焦渴渴的黄土吹成了斑驳的额头

山顶上,堡子被雪压的嗖嗖地嚎叫

这么多年,山枯的像亲人的一把肋骨

摇摇欲坠

满山的雪花渗出救命的解药

麦田不再蹒跚,不在干裂的圹梁喊出绝望

雪。像孤单的村庄企盼万物葱茏

“将雪点燃”——

比西山梁更远的地方,诸神归位

荒草早已逐水而逝

作者简介:吕建军,1980生。秦安县人。毕业于陇东学院政史系。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延河诗歌特刊》、《山东诗人》《中国新诗》《星河》、《天津诗人》、《陇东报》、《中华文学》等刊。


吕建军|一座寺院的遗址

一座寺院的遗址

木门不见。威武的亭台楼阁不见

风卷着麦浪冲刷着古城的残垣

曾经的铁蹄被荒芜的小草稀释

流散到无尽的尘埃中

一座寺院,连同嘶哑的钟声

在尘封的废墟下延续着香火

成堆成堆的瓦砾撅着惊恐的棱角

兽首凶恶的目光

从一束残砖上

凝望着王朝模糊的背影

倾倒的香炉里

盛着一场战争久远的残灰

群山蜿蜒,烽火台倒扣在陡峭的时光中

谁在虔诚地守护着一座遗忘的遗址?

大地一次次用月光、花香、炊烟、蹄印

销蚀自己体内的烽烟

却无法辨认这凌乱的遗址里

未泯的经文

作者简介:吕建军,1980生。秦安县人。毕业于陇东学院政史系。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人》、《诗林》、《绿风》、《诗潮》、《散文诗》、《延河诗歌特刊》、《山东诗人》《中国新诗》《星河》、《天津诗人》、《陇东报》、《中华文学》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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