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兴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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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彬|阳光温暖如初

阳光温暖如初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阳光

已经是冬天的阳光

昨夜狂风刮下的树叶

都被霜雪固定

慢慢向泥土归去

只有那些提着小灯笼的柿子树

从幕后走向台前

坐在廊沿下晒太阳的留守老人

望着它们的时候

心里也是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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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彬|睡帐篷

睡帐篷

曾经睡过土窑

睡过瓜房睡过看场的房

平生第一次睡帐篷

相对而言睡在帐篷里

帐篷里住的是新的时光

窑和瓜房里住的是旧时光

其实帐篷里住下更踏实

和来来往往的众生

和更广大的虚无

只隔着薄薄的一层

大风震天动地

小风扑簌簌地从地上跑过

世间的动静

会晃动心里的动静

这时的帐篷就是

越来越小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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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彬|秦安人的端午

我的老家在秦安县北僻远的神仙梁上,梁上大大小小的村落里,一年岁时节令中最像节日的,除了春节之外就要数端午节了。乡亲们把这个节日称为五月五,就像二月二、四月八、九月九、七月十二、八月十五、腊月八一样,这些数字本身就寓意了一切,至于这些节日的官名一概是不予考究的。五月五是个大节日,准备要在当年结婚的那些人家,男方总要筹备一些像样的礼物去到丈人家送针线;已婚女人们则一应要在此日转娘家,一般是提上一罐子自己煮的甜醅儿,烙上两个白面锅盔,和父母兄弟姐妹们坐在一起拉拉家常,其乐融融,温馨异常。

当然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人天天都在过节,吃的喝的都不欠缺,而且人人都上紧了发条,在现代化的进程中义无反顾,很少有走亲戚这样的事了。

节日还是童年的好!

记忆中的五月五是个神秘的节日,每到这个节日,当我从深深的梦境中醒过来之后,就会发现手腕上、脚腕上都被绑上了五彩线,有一种童话般不可思议的感觉。朦胧中嗅到散发着酒味的甜醅气味扑鼻而来。这时,门上已插上了新鲜的柳树枝条,古老而陈旧的院子里布满了节日的气氛。按照我们农村学校约定俗成的习惯,这一天是吃过早饭再去上学的,所以不必急着往学校赶。大人们已经烙好白面锅盔,圆月一般的雪白锅盔上用木疏刺点了许多美丽图案,平时用来换钱的鸡蛋炒在锅中,还有腊肉粉条等,这些食物都是当时我们能吃到的最好饭食了。

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我们除了物质上的享受,那些五彩的手环(环,秦安方言读作款)带给我们的则是新鲜的精神享受。我们小学生会在学校中相互攀比,看谁的手环儿色彩鲜艳丰富。再暗淡的童年,快乐也是无处不在的,这些鲜艳的色彩足以让我们的心灵变得充实,给平凡的生活带来美好的希望。根据当地的习俗,手环是要绑好长时间的,大概是一个月。听大人说,绑手环的是为了规避毒蛇和蚊虫的伤害和叮咬,如果过早地摘下来就会遇到蛇蝎等毒物的伤害,所以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些鲜艳的色彩。在故乡乡民的心目中,五彩之色是具有神力的,比如小孩子受了惊吓被认为是失魂了,就要请阴阳或祈手来叫魂,所用之物中就有五彩布料,往往缝在衣服的腋下。因为人们普遍相信,灵魂总是会附着在那些美丽的色彩上的。后来我联想到女娲炼五色石来补天的故事,也许源于这种对色彩的敬畏习俗吧。

乡间的每一个节日都会有主要的食品来标志,比如二月二的炒豆子,七月十二的辣椒茄子,九月九的煮豆子,腊月八的米饭等,五月五的象征性食品就是甜醅儿,至于粽子之类的都是城里人的习俗,也许是外来货,并非土著食品。当年煮甜醅的曲子是自家捏制的,用料一般是药渣之类的,具体做法现在也无从考证了。煮甜醅所用粮食一般是去皮的麦子和不去皮的莜麦,在大锅里煮熟后晾在案板上,晾凉之后就盛到一个陶器大盆里面,上面盖上新鲜的核桃树叶子,然后焐上保暖用的被子等,一般要发酵一个对时,即24小时才能变得甘甜。煮甜醅是个手艺活,有些农妇煮了一辈子就是煮不甜,不是酸了就是苦了,所以不得不请能干手巧的妇女来帮忙。那时民风尚淳朴,村里的妇人之间往来频繁,相处融洽,煮甜醅也是一个沟通和增进感情的机会。在五月五,她们会互赠自家的甜醅,如果那家的味道好,就共同分享。乡俗之美也体现在农户之间的情谊之美。

在童年的故乡,五月五是个美好的节日,是幸福、和谐、吉祥的节日。后来,我才发现五月五的寓意并不是我所感觉和想像的那样,在某种意义上,这个日子是沉重的,是和一个诗人的死亡有关的。再后来,我知道,五月五其实是一个毒月,两个阳数相遇,意味着进入了蚊虫烦扰的酷热夏季,在田野中劳作,在大自然中觅食的人们会明显地感觉到面临的种种危险,于是在这个日子中,他们用一系列的活动来祈求上苍的庇佑,比如采艾草,插柳枝等以避邪,绑五彩线以避虫害等。而甜醅本身也是酒类的一种,食用甜醅也有解暑避虫等的意味。

像五月五这样的岁时节令,并不像我们常常想像的那样只是为了调节和改善生活,而是含着人们对生命无常的某种莫名担忧和无助,在快乐和庆祝中又挟裹着复杂而难言的隐痛。正如生活,往往不是单色调的,而更像是五月五的手环儿,是用黑白黄绿红等缠绕纠结在一起的。

今天,国家对传统文化重视起来,主要的标志是放假一天,但是我们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的,已无法完全放下一切来过这个节日了。可是老乡们是乐观的,他们说今天咱们天天都在过年,因为天天都在吃白面。可我却总是找不回那种遗失已久的味道了。

李雁彬|通往灵宵观路上的蜀葵

通往灵宵观路上的蜀葵

她们身着五颜六色的裙袂

低头或是张望,似乎羞怯于自己的艳丽

在微风中把硕大的叶子往下拽了拽

黄昏的山道上静无一人

山杏树挤成一片,阳光泄不到地上

在茂密的绿荫里

云山梁似乎更高了些许

一颗熟透的野杏子把自己摔下来

在下坡的路上滚了一会就停住了

山顶的堡墙是清朝时候的

也有宋朝时候的

城楼是新建的,巍峨庄严

那朵向上张望的蜀葵似乎在担心

这么老的黄土,能不能承受起

这么雄伟的建筑

站在云山堡,每一株草木

都会把自己想像成一个王

或者至少是一件兵器

站在云山堡,梁向四方伸延

沿着山下的溪流,向西

会走到前秦王苻坚的故乡

向东,就会找到权翼的住处

李雁彬|李家湾龙王庙记

龙王庙处秦安县城西北黑龙山的李家湾村。李家湾龙王俗称潘家爷,因此地旧有潘家镇而得名。潘家镇遗址在李家湾村对面的坪地上,平坦开阔,果椒成片,是村子里今天最肥沃的土地。据乡老相传,在秦安县北锁子峡的公路开通前,县城通往县北阳兀川去兰州的车马大道必须要经过潘家镇。古道西出县城后,由宋家场渡河,斜上15里至潘家镇,之后沿山梁行走,经泰山墩、下灌川坡,至阳兀川,经宋家河湾即达阳兀川金城里。据县内所存碑文和史志资料,古代锁子峡亦有小道,但狭窄险峻,加之脚下河水喧腾,只可容单人只身通过,清乾隆七年牛运震做秦安知县的时候,县北玉钟峡发生了一次山体滑坡,牛知县接到报告后,没顾上吃饭,匆匆带了几个衙役从锁子峡“缘山步行”赶安伏镇组织救灾。清代,锁子峡口岩壁有“天开石镜”四个摩崖大字,清道光年间知县吴世春在此撰文立碑。晚清甘肃学政叶昌炽描述锁子峡道路为“山原细路,经行如栈。”“两股战战”云云,极言山径之险。所以驴驮马载的商队只能绕行较远的官道了。过去县城通往县北阳兀川的道路有两条,一条在县东四十里墩湾附近的李家店子分路由三棵树梁达叶家堡至阳兀川,另一条就是通过潘家镇的官道。在古道上一般每二十里的山梁上会起一个大土墩,因此有二十里墩湾、四十里墩湾这样的地名。这些土墩在平常是路程的标志,在战乱时也是点放狼烟、传递信息的最好途径。站在刘坪镇的二十里墩上面就可以清晰地看出四十里墩和李家湾山梁上的王家墩。大概计算了一下,从县城到潘家镇是十五里,到王家墩就是二十里。一般在这样一个路标的附近都会有交易市场和车马歇脚的店所。二十里墩湾的刘家铺、王家墩附近的潘家镇都是这样形成的聚落。潘家镇是官道西出县城后商旅歇脚稍驻的第一站,想当年商旅络绎,驼铃悠悠,潘家镇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馆饭店充斥着各种口音的猜拳行令的声音,南来北往的货物就地交易。一条古道就是一条血脉和这个小镇相互滋养着。一条古道必须要有一个神灵来护佑商旅的平安,潘家镇的龙王就当之无愧成了这条经过黑龙山古道路的守护神。彼时,过路客商和当地居民纷纷进庙焚香祝祷,龙王庙香火旺盛。

民国时期,华双公路开通,锁子峡天险被打通,这条古道迅速衰落,坐地商铺酒家纷纷搬离,潘家镇也逐渐萧条,最后只剩下务农为生的居民。公元1920年,西北发生史上少见的海原大地震,那些失修的铺面在剧烈的晃动之后,纷纷倒塌,化为尘土。原址上的人家从此搬离,龙王庙亦迁李家湾今址。潘家镇这个曾经繁荣一时的古镇也被流逝的时间轻轻抹去,人们甚至忘记了他曾经存在过,史料上也没留下片言只语的记载,但人们仍然将此地的龙王称潘家爷。

龙王庙所在的李家湾村位于黑龙山往东伸出的一条支脉山麓,黑龙山主峰王家墩沿着这条山梁趋赴而来,在村左突然回转,回首向南,态若顾盼,遥望潘家镇旧址,庙宇座东朝西,虽数亩,但规模备至,颇有气象。有主殿一座三楹,四明柱出廊,悬山顶。前有抱厦前后12柱,雕龙镂凤,五彩缤纷,拱脊饰游龙戏舞,云水翻腾。殿虽略小,但建造精致,颇具匠心。左右各有侧房数间,为庙官香客所居,或堆放杂物。有两个月门通往后院。庙内山门左右有钟鼓楼,飞檐翘角,玲珑可观。正前方为牌坊式山门三间,有正门和左右侧门,歇山顶,正脊高耸,饰游龙飞舞,有斜柱牵拉,柱间透雕龙纹。额书“龙王庙”。庙外台阶为石条铺砌,宽阔敞亮,左右雕栏相护。乔木松柏渐成气候,新栽花木清雅可爱。

正殿龙王塑像为古代所遗,为行像,面容乌黑清癯,二目炯炯有神。龙王牌位为“拽坪潭塔黑池龙王。”龙王庙始建时间不可考,但据民间相传,来历久远。庙宇在民国9年迁至此地,建有大殿、钟鼓楼等建筑,规模与今天相仿。旧庙于破四旧运动中拆除,1986年后村民捐资陆续重建。院内左右立建庙碑两通,一为《南将军事略》碑,一为《南将军祠功德芳名》碑,皆为邑名人撰书。碑记皆以潘家爷龙王为南将军,即唐代参与平定“安史之乱”的英雄南霁云,与安家坪二龙王为同一龙王。但安家坪二龙王牌位为“昭估嘉泽二龙大王,”与潘家爷龙王并非同一名号,故不敢贸然断定。

明《秦安志》:“西北二十里曰黑龙山,其山草木油油然,盘于阳兀,瞰锁峡,带陇水(亦与神仙山连)。迤南为兔坡。为娑罗湾(十里),俯束龙峪。迤北为黑龙凹(二十里),俯禾稼平。”又:“城西水东有龙神庙。为城西渡。”从记载看,潘家爷龙王所在的山梁明代前一直名黑龙山,冥冥之中似与龙王庙有很深的源渊,可惜年久失其典故。观龙王塑像,与安家坪龙王亦迥然有别,本着尊重历史的原则,我们仍然沿用古代名号,为拽坪潭塔黑池龙王,亦为古成纪地域更古老的龙王之一,当与南将军无涉。相去不远的黑龙洼村建有龙王行宫,传为清代县城巨氏家族所建。在西川镇张家坡村旧有龙王行宫,近年又移址重建,雄伟壮丽,气象非凡。另外县城郊宋家场村亦建有行宫,概沿袭明代龙神庙。见于明志的“城西水东”的龙王庙今日遗存者惟此一处,又从庙官口中得知,历代通往阳兀川的道路在宋家场渡河上山,与志所载相符。

庙内保存古代签薄一册,小楷毛笔书写,基本完好,为清代李家湾村一位落魄秀才抄写。又遗有一古砚台,亦为秀才生前所用,造型颇为古拙。传说此秀才学识过人,但极为散淡,应举子试时因抽大烟而错过考试,归里后不复应试,终老于村。庙内保留有清代刺绣八仙丝绸檐彩一幅,长约丈余,宽二尺余,绣工精致,人物形象逼真,虽历百余年而鲜艳如故。也是清代县城碌碡巷名门巨家所献,即晚清拔贡巨国桂家族。看来,巨氏家族与潘家爷龙王渊源颇深。

李家湾龙王庙主殿重建于1986年,钟楼建于1991年,鼓楼和抱厦建于1993年,东西侧房建于1994年,山门落成于2011年。2005年,庙外石阶栏杆建成,规模备至。由此可见,龙王庙是此地的村民们历年来持之以恒,一点一滴地恢复和修建起来的,也是这片土地上朴实的农民们安放心灵、祈求护佑的精神寄托。

龙王马路共辖十八庄,为黑龙洼、宋家场、张家坡、雒家堡、李家湾、王家山、杨家湾、冯家山、歹家窑、雒家川、辛家沟、侯家门、庞勒村、王马家硖、贤门村等。均分布于葫芦河西岸黑龙山、西小河沿岸和县城北郭的部分村庄,统御一方,由来久远。在《水经注》中西小河水被称为“金黑水”,盖因其水位于县川之西,在五行中西方属金,在五色中西方为黑,故有此名。此外,金黑水之名或与黑龙山、黑龙洼皆有牵涉,可能还隐藏着一段早已失传的传奇故事吧。

潘家镇黑池龙王是县城郊主要龙王之一,在古代的“穿城过海”游神祈福民俗中,随于九江八海行雨龙王之后。龙神崇拜是陇右民俗的一大特色,县内龙王庙遍布全境,以龙得名的山水村庄众多,陇水之西的西小河在古代称束龙峪。县北锁子峡口与黑龙山相对的东岸山梁亦称青龙山,与县主山九龙山连。可见“四山旋拱”的秦安县城大半被龙山所围。盖因陇右渭北,多为黄土山梁地貌,绵亘迂回,其势如龙盘虎踞,故称龙者多。而居民世代以农耕为生,稼穑艰难,多赖风调雨顺,龙掌风雨,故民俗多信仰和崇拜龙王。仅县城城郊十里之内可知的龙王庙有剡家湾八海行雨龙王、安家坪二龙王、胡家渠龙王、潘家爷龙王及行宫3处、涧滩海池龙王等,在宋家场潘家爷龙王中另奉祀有锁子龙王,据传本身为秦安历史名人西凉王吕光。

龙王庙会为县城西北郊的较大庙会,每年正月至二月间举行,届时,邀请秦剧团演出,迎请各路诸神助兴,迎饭、跳神,人神共娱,欢腾吉庆。

李雁彬|葫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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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于民家院落见此葫芦,形状不错,然满身污垢,着色亦不均匀,把玩许久。老人见而赐赠,清洗多遍,然陈迹已渗入肤下,细心打磨,亦难去除。昼夜磨抚,日渐光润,渐露包浆,其内在之光闪现,虽尚未成器,但未来可期也。

盖吾等修行,亦如磨如砺,未可懈怠。虽自性本自光明,然不得加持,无持之以恒,天长日久坚持,恐难成就矣。

李雁彬|帮扶日记(入户记)

帮扶日记(入户记)

精准脱贫户二窝家的大门常年开着

二窝是个独居老人,院子很大

几乎全种了花草

现在,院子里的牡丹全开了

大概有十来个品种

最近又从网上购进了十来种

都很仔细地塔上了塑料棚

二窝还养着五六只画眉

一个笼子中一只

看见来的人多,一齐叫起来

二窝二类肢体残疾,人也老了

但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鸟语、花香、热闹……

二窝种的花堪比黄四娘家的

应该有个诗人写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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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彬|丰收图

丰收图

矮瓜多子,可以备荒矣

据说来自日本,因名

天时不正地时正

一切都是闲的

世事流转,山河依旧

田野广阔,地母慈祥

种什么就长什么

至于长成什么样子

看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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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彬|祖国的中秋

祖国的中秋

月亮和看月亮的人之间

隔着厚厚的云彩

月亮和大地之间

隔着一场秋雨

我和祖国之间

隔着一层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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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彬|千户梁上的诗歌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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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对千户梁和云雾山的尊敬和仰望,我决定不再让这些微不足道的文字分行了甚至标点符号也无所谓了

初次到千户的人总是会被这个奇怪的名字抓住,究竟为什么叫千户呢?据考证千户在古代是一种武官的名字。古道之上,设关把守理所当然。民间则有另一版本的传说,故事性也不强。

诗歌中的千户,应该是稠密的人家,洒满山坡。千户梁,一条梁上又岔上另一条梁,大梁领着小梁,大梁抱着大村庄,小梁养着小村庄。

历史上的千户梁,一条古道像一条时间拧成的麻绳,一头连着秦汉,一头接到新时代。比陇西更西的地方,比甘南更南的地方,都要经过千户岭。

一条古道打结的地方就是千户镇,就是云雾山坚硬得时间不能融化的堡子。

比古道更老的山,名字叫老山,老山的农耕博物馆里,被遗弃的家具和生活突然从墙壁中钻出来,没有文字,安静得像村民们祖上唱过的民歌。

能养活千户农家的土地是肥沃的,胡缵宗就起了个名字叫墨土岗。一千茬庄稼歌颂过的山梁总会留下斑斑的墨迹,在平凡生活的高处,有丰收之后,那些飘来飘去的云雾才有意义。

当云雾打开的时候,云雾山上的菊花也打开了,无论是野菊还是家菊。

云雾山的路通向远方,云雾里的家乡也是远方游子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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